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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穿厚一點的鞋就好了。
完全爬上人煙稀少的出口以前，先是從大批綿延的樓梯遠處窺見了一點夜晚的景色，冷風往他們的頭頂灌，當踩上濕滑的柏油路時，褲管與短襪之間缺乏防護的皮膚已經徹底凍僵，連腳底板也彷彿浸入一攤泥水。
前方是一盞紅綠燈，視線外的四周有許多相同的交通號誌，在三種顏色的燈泡下重複輪轉，交通中樞的車站只有內部擠滿了人，都市的熱氣匯流在背後龐大的建築物裡，經過狹窄的管道，由地底的列車帶往其他地方。說不定是這樣才會那麼冷。他想，同時走過第一個綠燈來到人行道上。而接下來的每個轉角，他們都若有似無地觀察對方的腳步，是想到對面的便利超商，或者繼續直走，甚至是暗的連汽車前照燈都能將店家招牌的光線推入巷弄的小路。
不成文的規則莫名地融在這段路途中。沒有人回頭，不走剛才經過的路，在不需注意車況的情形下更不曾停住腳步，他們手裡都抓著一張被雨欺凌過的地圖，以及電量快要耗盡的手機。其實直接橫越街區到外層的十字路口，確認完道路再走進來才最有效率，除此之外，問路也是極佳選擇，卻沒有人在心中認同這項提議，連嘴也不開。
風和不同的光鋪在他們臉上，他看見對方把雙手插入口袋，自己也無意識地將口罩往鼻子上拉扯，對方往上看，他往上看，他們發現走進了一條比其他道路較為熱鬧的商店街，但並非是指有大量人潮聚集。只不過那些停在騎樓的腳踏車，如同要淹沒在滲滿亮片的顏色之海似的，無論彩帶、聖誕紅、一整籃的金銀色星星、貼在柱子上的聖誕老人，加上店裡流出的熟悉音色，都讓經過寥寥無幾的步伐有些恍惚，浮浮沉沉的。
他們的腳步開始變得非常緩慢。
就像整個世界都要倒轉過來，彼此那雙看來無比沉重的雙腿，直到最後也沒有停留或是懷念而多看幾眼。在走到街道的末端時，他們在角落那間顯得特別擁擠的店裡，瞄見了一棵擋在門口，來不及搬進室內的巨大塑膠樹。
直到它在未來披上燈串、掛飾、襪子與星星以前，都還不會是聖誕樹。他看向對方手中閃爍著紅燈轉入黑幕的手機，悄悄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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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茶生日快樂！